香包还没绣好,王秀才却悔婚了。
他在冰人馆里当众破口大骂,说我是骗子,一个小妾带进门的拖油瓶愣充永安侯千金,和继兄勾搭成奸却装成贞节烈女,骗他这个老实人接盘戴绿帽子。
我听得身上一阵阵发冷,勉强支撑着回了一句:「王公子夜里爬邻家***墙头时,倒也不像个老实人。」
我早就告诉过他我并非永安侯亲女,因自己不是完璧,虽打听出王秀才和邻家***曾有些首尾,也没有介意,只觉得如此一来破锅配烂盖,互戴绿帽子,倒也公平。
只忘了,这世间只要求女子三贞九烈。
男人呢,一心一意的叫君子,左拥右抱的叫***,都是些好词儿。
失魂落魄地回到侯府,宁昭正坐在回廊喂锦鲤,脸上高高兴兴的,见到我,问:「姑***脸阴云密布,看着可真不像个有喜的。」
一瞬间,我明白了。
王秀才悔婚,定是宁昭搞的鬼!
或许是利诱,或许是威逼,堂堂永安侯,搞定一个穷秀才还不容易?
连我和他那些事,怕都是他告诉给王秀才的,还唆使王秀才当众抖搂出来,好叫所有人都知道,我是个爬继兄床的***。
我冷笑:「侯爷倒真不怕事情传进柳***耳朵里,失了这门好亲事。」
宁昭皮笑肉不笑:「姓柳的爹不过一个刑部尚书,嫁给我,是仗着才女的名声高攀,只有我不要她的,哪有她后悔的余地。」
说话间,走过来拉我的手:「你就不一样了,我承认,是我叫王秀才当众悔婚的,我就是要你认清现实,这世上只有我肯要你。
「贩夫走卒,也想娶个黄花闺女。
「读书的穷酸,待价而沽,等着科举高中好被榜下捉婿。
「达官贵人,图你的美貌,娶回家也不过做个妾。
「做生不如做熟,都是做妾,何不做我的?也只有我,念在多年情分,肯让你做个贵妾。」
我看着他得意扬扬的面孔,半天,冷冷道:「我再不相亲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