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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飘飘的四个字,却像一记重锤重重砸在傅聿扬心上。

他其实一直都不明白……

明明相亲结婚,是任漪月对他一见钟情在先。

她在组织下宣誓,会对他一辈子好。

他们也曾有过非常甜蜜的时光,她是大家口中史无前例的好妻子,她爱他如命。

有一次她出任务重伤濒死,医生都放弃治疗。

那时候他在病床边冲昏迷三天三夜的她说:“任漪月,你要是死了,我立马娶别人!”

然后,她就醒了,还死死抓住他的说:“老公,我错了,我保证一辈子守着你,对你好,别不要我。”

大家都说,任漪月为了她老公可以和阎王争命。

可这么爱他的人,为什么一认识傅旭尧,就变了呢?

自己和傅旭尧到底差在哪里?

他不明白,真的不明白。

如今重来……

重来一次,他决不能重蹈覆辙。

傅聿扬自嘲一笑,没有再去拿围裙,转身下楼。

心却多了份坚定,等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到,他就离开!

上辈子任漪月爱而不得,这辈子他放她自由。

……

一个人在厨房忙碌了三个小时,傅聿扬终于做好了饭菜。

端出门时,傅父傅母已经回家,桌上放着一个极漂亮的玫瑰蛋糕,他们正围着傅旭尧切西瓜。

傅旭尧故意在任漪月的瓜瓤上咬了一口,笑得肆意:“漪月,我帮你尝过了,好甜呀!”

傅聿扬强忍着不适,推门走了进去。

傅旭尧见到他,立马变脸扔掉西瓜,缠住任漪月,委屈巴巴的开口:“聿扬哥,你跟漪月离婚好不好?”

话落,室内一片死寂。

傅父和傅母依旧在做自己的事,无人训斥傅旭尧不要脸拆散别人夫妻。

只有任漪月看了傅聿扬一眼,眼含愧疚,却任由傅旭尧抱着,一动不动。

傅聿扬气笑了,他死死盯着任漪月,满眼失望:“你也同意离婚?好啊,那我们现在去打离婚报告。”

说完,他转身就要走。

任漪月这才慌了,她推开傅旭尧追出门,在走廊上拉住傅聿扬胳膊:“聿扬,你别生气,我没同意跟你离婚,只是旭尧抑郁症很严重,不能刺激他。”

“我本来想等晚上再跟你解释……”

傅聿扬却冷静抽回自己的手:“不用解释了,我说离婚是认真的。”

上辈子傅旭尧这时候也想让任漪月和他离婚,但他不同意。

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让了那么多东西,不能再失去最后的爱人。

结果呢?

傅旭尧虽然最终没能如愿,却也搅合得他和任漪月再没了夫妻生活。

守活寡和离婚又有什么区别呢?

“聿扬,你别说气话。”任漪月语气急促。

“我没说气话。”

傅聿扬盯着任漪月的眼睛,看着她眼里的慌张,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。

他一字一句说出压了两辈子的委屈——

“任漪月,半年前傅旭尧白血病配型,我给他捐血又捐骨髓,休养了很久,你说家里没有卫生院条件好,要我在卫生院调养,可你却三天两头不来卫生院看我……”

“直到我病好,医生让我提前两个小时出院,你猜我回家看到了什么?”

任漪月面色骤然发白,伸出手抱住傅聿扬。

“你听我解释,是旭尧那天早上抑郁症加重,偷偷在割腕,所以我才会安慰地抱了他一下,别的什么也没做……”

“是啊,你们什么都没做!”

傅聿扬徒然打断,他一把推开女人,心口几乎被两辈子的憋闷和苦痛冲断。

“可你却一边跟我说着工作忙,一边给傅旭尧做饭,洗贴身衣物……甚至他趁着摔倒偷亲你脖颈的时候,你都没有推开他!”

“我本来不想揭开这一切,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!”

任漪月见他情绪激动,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安抚:“聿扬,你先冷静下来,我们是在组织的见证下宣誓过的夫妻,是要过一辈子的。”

“我对旭尧只有弟弟的感情,我爱的人是你——”

话没说完,傅聿扬甩开手打断任漪月,红着眼下通牒:“那今天,你能和傅旭尧断绝来往吗?”

任漪月怔住:“我……”

话没说完,门口里传来‘砰’的巨响——

傅聿扬侧头一看,就见傅旭尧疯了般一头撞在墙上:“聿扬哥,你要是抢走了漪月,我就死给你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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