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是个大工程啊。」
眼前的湖里氤氲着浓厚的黑气,似乎在挣扎着想要挣脱某样东西的束缚。
校长抹了我给的鱼泪后看清眼前的景象,冷汗直流。
工作人员费劲地从湖中心拉回了一具漂浮的尸体。
尸体已经肿胀得看不出原貌,只能依稀从文化衫辨认出是榕城大学的学生。
我蹲下身,伸手戳了下它的胳膊。
一股绿水「呲」一下喷到了我的脸上。
「陈***……」校长脸色一变,被扶到边上狂吐。
我面无表情地擦去绿水。
「先报警,然后找我师父过来。」
我走到校长面前,不容置喙道。
「这,报警了我们今年招生不好做啊,要不先和人家长协……」
「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?」我打断他的话。
他嚅喏着,神色尴尬。
叽叽歪歪的。
我掏出***拨了110。
然后又点开电话簿,看了那个号码半晌。
「老东西,还是得请你出山了。」我嘟囔着,拨通电话。
「嘟——」
「喂?」慵懒沙哑的女声在话筒里响起,带着丝笑意,「谁呀?」
「陈龄。榕城大学这边有情况,我解决不了。」我言简意赅。
「哎呀,竟然是我亲爱的的小徒弟。」
她轻笑一声,「知道你解决不了,师父我已经在路上了,大概两天到。」
「你算到了?」
「嗯,」她尾音婉转,「不过再次听到龄儿的声……」
「啪嗒。」我挂了电话。
我放好窃听,看着校长:「这边先围起来,找八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青年晚上看着这边,不然在我师父来之前还得出事。」
校长艰难地点点头,开始打电话安排。
我走向那具狰狞发白的尸体,鞠了一躬。
默默念起往生咒。
「陈***,您也信佛?」
校长走过来问道。
「不信,」我看着一滴水从它的眼角滑落,「但在人间,这是对逝者的尊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