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允礼从海外研究院秘密回国，本想给女友何心妍一个惊喜。
可他推开房门，却只看到满地的‘拦精灵’。
……
回国的第5个小时，季允礼坐在酒吧包厢里，点开了手机上某个软件。
很快，手机里就响起声音。
“心妍又输了！这次的问题是：你觉得最刺激最爽的那次是在什么情况下？”
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轻笑过后，漫不经心的应声。
“上个星期，碧血染银枪。”
手机里响起的起哄声震的季允礼掌心发麻，而更麻木的，是他的心。
他看着手机上那个何心妍亲手安装的定位监听软件，心口一阵刺痛，
今天，是他和何心妍在一起的第八年，也是他刚从国外回来的第一天。
而他跟何心妍在一起的那天就说过：“何心妍，我爸妈是经历八年爱情长跑才在一起的，如果你愿意等，八年结束的那天，就是我娶你的时候。”
如今，他们已经谈了八年十一个月零十九天。
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国，是想给何心妍一个惊喜，想告诉她，他愿意娶她了。
可他推开婚房的门时，看到的是满地的‘拦精灵’，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。
当他根据定位找到何心妍在这里后，听到的事情，更给了他当头一棒。
原来，当他在国外努力完成研究想早点回到她身边时，她身边却早有了别人。
这时，手机里再度响起声音。
“心妍，我就说外面的男人更好玩吧，季允礼在床上可没有那么……唔！”
“谁他妈允许你那张臭嘴提他的名字？”
“心妍，别打了！”
一阵兵荒马乱之后，手机里传来何心妍冷然的声音。
“有些话我只说一次，季允礼是我的底线，你们少把这些事闹到他面前，更别在脑子里肖想他半分，否则，我要你们的命！”
这一瞬，季允礼握着手机，自嘲的扯了扯唇角。
何心妍，你如果真的这么在乎我，又怎么舍得伤害我？
季允礼退出软件，不愿再听。
只是很快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，来电显示：何心妍。
季允礼看了眼时间，正好晚上8:00，是何心妍雷打不动给他打电话的时间。
他透过包厢的单面玻璃，正好能看到何心妍站在走廊点烟的身影。
他重重呼出一口气，接了电话：“喂。”
就一个字，何心妍的声音就紧张起来：“阿礼，你声音怎么不对？今天太累了吗？”
“你上次就因为太过劳累生病，怎么还不长记性？”
“不行，我给你上级打个电话，不能这么放任你了！”
季允礼听着她一如既往的关心，心口一疼，他竭力压下情绪，制止了何心妍。
“何心妍，不用打电话了，我准备回来了。”
季允礼看着何心妍动作一僵，神情倏然惊喜，明艳的眉眼如同冬日焰火。
“几点的飞机？我来接你。”
季允礼木然开口：“今晚十一点半到国内。”
“好，阿礼，晚上见。”
电话挂断，季允礼看着何心妍扔了烟，快步朝外走去。
直到看不见人影，他才拉开门走出去，随手拦了辆车：“师傅，去浦东国际机场。”
季允礼在机场外的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。
寒风没吹散今天的所有荒唐，也没吹散他和何心妍这八年美好的回忆。
晚上十一点半，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威龙急刹在机场门口，车上走下的何心妍更引起阵阵惊呼。
她抱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，一眼锁定人群里的季允礼。
她笑着大步走近，语气温柔：“欢迎我的大少爷回家！”
季允礼看着她，勉强扯开笑意，接过了花。
只是他知道，他和何心妍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何心妍曾说：“我的阿礼，就该是上海市最耀眼的玫瑰王子，是我此生唯一挚爱。”
可她却不记得，自己曾说过：“何心妍，玫瑰带刺，更容不下任何污渍。”
何心妍，这朵名为季允礼的玫瑰，永远不会再属于你了。
跑车的轰鸣翻越闵浦大桥，然后停在他们的婚房前。
季允礼身体陡然僵硬。
何心妍解开安全带，笑的温柔：“阿礼，下车，到家了。”
季允礼看着她没有一丝异样的神情，只能压下心里的情绪，推门下车。
何心妍绕过车跟他并肩，声音带笑。
“你不在的时候，我在二楼阳台上种了很多玫瑰。”
“卧室也重新装修了一遍，换成了你最喜欢的暖色调。”
她走到门口，眼里满是几乎溢出来的爱意：“你在海外的这一年，我就是做这些有关于你的事情来度过没有你的每一天，好在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被她那双深情的桃花眼看着，季允礼这一瞬间只觉得嘲讽。
可人总是奇怪的，此刻，他竟还能扯出笑容，轻轻摇头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辛苦她在自己面前装的天衣无缝，也辛苦她一颗心爱两个人。
何心妍轻笑着推开门，拉着他坐在沙发上：“你先休息一下，我去洗个澡。”
季允礼木然的坐在沙发上。
何心妍动作很快，他下午在这里看到的所有痕迹都不在了。
就像那些不堪，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噩梦。
可只有他自己知道，那不是梦。
季允礼拿出手机，翻出领导林嘉娇的微信，缓缓打下一行字。
【领导，我想撤回我的辞职申请。】
林嘉娇回复的很快：【你没骗我吧！走的时候说要跟女朋友结婚，多放些心思在家庭上，我怎么劝你都不行，现在怎么想通了？】
季允礼盯着那行字，眼眶发涩，最终还是回了他：【她出轨了。】
微信聊天界面沉寂一瞬，才闪出林嘉娇的信息。
【季允礼，十天后，你回来任职就行！】
【好，谢谢领导。】
十天后，是他跟何心妍八年恋爱的最后一天。
也将是他跟何心妍划清界限的第一天。
季允礼刚按灭手机，就从漆黑的屏幕上看见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何心妍。
她翻过沙发，直接跨坐在季允礼身上：“阿礼，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？”
季允礼笑的苦涩：“不知道。”
何心妍抱着他的手紧了紧，声音有些委屈：“阿礼，我真的好想时时刻刻跟你待在一起，你回国好不好？我的股份给你，工资卡也给你，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了，我好想你。”
在他面前，何心妍这个千金小姐向来不顾及形象。
他看书上说，女人只会深爱的人面前才会变成小孩子。
所以她的撒娇耍宝，季允礼也一直以为是爱的象征。
可现在，他只有满心的荒凉。
他轻声开口：“何心妍，我说过，我不想做依附他人的菟丝花。”
何心妍看着他，突然凑近亲了亲他。
“我知道，我的阿礼永远是带刺的玫瑰，有自己的坚持。”
季允礼被她亲的有点愣神，可这份愣神却轻易撩动了何心妍眼底的火焰。
她从季允礼身上站起来，媚眼如丝的看着他，拽着他走进了卧室。
季允礼还没反应过来，何心妍就将他推倒在床上。
然后，女人的红唇就落了下来，带着几乎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力道。
季允礼推了推她，何心妍却吻得更加动情。
她灼热的呼吸在他耳畔喷洒。
“阿礼，我想你想的快疯了……”
季允礼扭过头，却瞥到枕头上的异样。
身为科研人员，他很清楚的知道，那是干涸过后的血渍。
这一瞬，如同有冰水从头顶泼下，浇灭了他的所有沉沦。
这是何心妍跟别人太激烈弄出来的痕迹？
还是她在生理期和别的男人疯狂的证明？
正陷入迷乱的何心妍感觉身下人没了动静，下意识抬头，却对上季允礼微红的眼眶。
她惊的连忙从他身上下来，急道：“阿礼你是不是不想？对不起，以后没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越界好不好？”
熟悉的温柔和尊重却像压到季允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他攥着床单，泪意横流。
何心妍瞳孔缩了缩，她给季允礼系扣子的手都在抖。
“祖宗我错了，别哭了，哭的我心疼！”
她捏着季允礼的手，一遍遍的扇着自己的脸：“我错了，祖宗，你消消气行不行？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季允礼终于止住情绪。
他把手从何心妍手里抽出来，哑声道：“何心妍，我想睡了。”
何心妍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：“不生气了？”
季允礼没理她，自顾自的翻过身去。
何心妍看着他轻笑一声，探身按灭了灯。
黑暗中，季允礼只觉得疲惫铺天盖地的涌来。
他刚要睡着，就听见何心妍的声音。
“乖乖等我，马上就到。”
卧室门开了又关，季允礼也睁了眼。
他听着何心妍的脚步声远去，眼眶酸的发疼，这次却流不出泪了。
原来，真爱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伪装的。
他看向漆黑的夜空，手脚一点点冰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才拿起手机，点开了那个定位监听软件。
他还记得，当初自己定下要去海外研究院的时候，何心妍第一时间花大价钱开发了这款软件。
她说：“阿礼，我想给你十足的安全感，要不是时间来不及，我甚至想让他们加上远程操控的功能，这样你就可以随时随地看我的手机了。”
季允礼闭了闭眼，按开了那个软件。
激烈的声音顿时响彻房间。
何心妍性感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：“宝贝，又去做了增大手术？”
男人轻轻闷哼了一声：“是你说你喜欢被填满的感觉嘛。”
“像你这么乖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……”
季允礼听着手机里不堪入耳的声音，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。
可他逼着自己听完了全程，听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，听他们用着他听都没有听过的姿势……直到天明。
等手机归于沉寂，季允礼的心也彻底冷却下去。
他退出那个软件，拖着血都冷了的身体去了浴室。
很快，温热的水流遍布全身，季允礼看向镜中的自己，他的喉结那里还留着昨夜何心妍留下的些许红痕。
他指腹触碰上那些痕迹，一点点擦着，他的力道越来越重，像是要把那片皮肤从身体上擦去一样。
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，又被水冲走，季允礼却好像感觉不到疼。
直到浴室门被推开，何心妍满脸惊慌的拉开他的手：“阿礼！你在干什么！”
季允礼看着她，耳边响起的全是昨晚的那些声音。
他看着被攥在女人手心的沾满鲜血的手，突然笑了笑：“何心妍，我好疼。”
然后，他就彻底晕了过去。
季允礼再恢复意识，就听见何心妍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“留疤？他明明伤的不重，怎么会留疤？让你们院长过来。”
“我的阿礼最在乎外貌了，他怎么能留疤！滚，都给我滚！”
季允礼抬眼看着站在病房门口像暴怒雄狮一般的何心妍，张开干涸的唇。
“何心妍，别为难他们了。”
何心妍的背影一僵，她抬手摸了摸眼角，这才转身走向季允礼。
她蹲在床前：“阿礼，我已经给你约了国内最好的心理专家，还有最好的外科医生，我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。”
季允礼垂眸对上她诚挚的眼睛，轻轻勾唇。
“何心妍，我没病，这个疤，就留着吧。”
这道疤可以让他铭记昨夜痛不欲生的感觉，可以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再心软。
挺好的。
何心妍看着他，心里的慌乱几乎到达了顶峰。
可她声音却更加温柔：“好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，但你要知道，不管发生什么，我都在你身边。”
季允礼没接她的话，只是说：“让佣人给我送两件衣服过来吧。”
何心妍连忙说：“我昨天已经收拾了，我马上让佣人送上来。”
她刚站起身，身上的手机却响了。
季允礼听力很好，明显听出电话里隐约是个男人的声音，跟昨夜那个男人很相似。
他看着何心妍脸上的表情变了变，最后看向自己的时候，带了些为难。
“阿礼，公司有些事需要我过去，我忙完了马上回来。”
季允礼静静看着她，许久才点了下头：“好。”
何心妍给他扯了扯被子，这才走了出去。
就在她出去后没多久，季允礼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是一条微信好友验证消息。
【我是余景森。】
季允礼看到这句话时，心头一颤。
但更让他心颤的是，余景森的头像跟他几乎一模一样。
一样的冷嘎措，一样的日照金山，一样跟何心妍站在一起的背影。
唯一不同的是，他的头像是跟何心妍并肩站着，而余景森的头像，是何心妍和他在拥吻。
季允礼盯着那两个身影，眼眶不由泛酸。
当初何心妍带他去看日照金山时，曾在雪山面前许愿。
“如果真的有神明，我想要我的阿礼无病无灾，与我携手一生。”
季允礼苦笑一声。
何心妍，你对神明许的愿在你出轨的那一刻就不会成真了。
至少，我不会跟你携手一生了。
季允礼通过了好友申请，但没回复，而余景森也没再发过来。
临近傍晚，何心妍始终没有出现，季允礼看着空荡荡的门口，心里只剩默然。
但这时，病房门被推开，何母的身影出现在季允礼眼前：“允礼，你怎么样了？”
季允礼看着穿着名贵的妇人，怔怔开口：“伯母，您怎么来了？”
何母走到病床前，语气温柔：“你这孩子，要不是心妍说你受伤了，你还要一个人熬着么？快让我看看伤口。”
她轻轻拉开季允礼的衣服，一看到绷带就红了眼眶：“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？”
说着，她擦了擦眼角，说道：“我等会给你办出院手续，你跟我回老宅，我让佣人给你好好补补，这些年在国外是不是很累……”
听着何母的絮絮叨叨，季允礼突然有点想哭。
自从父母为国家研究献出生命之后，何母就将他当成亲儿子看待。
何家年夜饭的桌上，一定会有他的位置。
豪门太太圈里何母早就放出了话：“我季家的女婿，只能是季允礼。”
而每年的母亲节，季允礼给何母买礼物，何母回的信息也是：“谢谢我的皮夹克，妈妈很喜欢。”
他愿意跟何心妍结婚，除了何心妍对他很好，也是因为何母毫不掩饰的认可和偏袒。
只是这一份难得的温情，很快就将不复存在了。
季允礼最后还是没拒绝何母的邀请，跟他回了何家老宅。
晚上吃过饭后，季允礼的手机响了，是何心妍的电话。
当着何母的面，他只能接起，耳边响起的却是男人的声音。
“季先生，我是何总的助理，何总她在MK酒吧喝醉了，您能来接一下她吗？”
季允礼脸色不变：“好，地址给我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等他挂了电话，何母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季允礼笑着摇头：“没事，何心妍喝多了，我去接她回来。”
何母点头：“行，你去吧，你久不在国内，可不要让其他人钻了空子。”
季允礼脚步一顿，拿起车钥匙走出了门。
等他到MK酒吧时，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。
季允礼找到包厢，刚推开门，就看见何心妍蒙着眼睛站在中央，身旁还有人起哄。
“心妍，这次蒙眼摸人，可不会让你蒙混过关了。”
何心妍勾了勾唇：“来吧，我不会输。”
随着音乐声起，季允礼被躁动的人群挤到了中央，正好撞在何心妍身上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，腰间就被人搂住，随即何心妍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朝他涌过来。
薄唇相碰不过一秒，季允礼猛地将人推开。
而何心妍站在那里，红唇微张，笑着开口。
“我猜，是景森。”
当看清季允礼的那一刻，包厢里的其他人都噤了声。
何心妍见没人说话，下意识扯开了眼罩，在看清楚眼前的人那一刻愣在原地。
季允礼朝她笑笑：“何心妍，Surprise。”
何心妍脸色瞬间变了，她紧紧拉住他的手：“阿礼，我可以解释。”
季允礼看着她拉着自己不放的样子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时，人群中走出一个男人，轻笑着开口：“季先生，在你来之前，这个包厢只有我一个男人，所以何总才会把你当成我。”
何心妍冷眼扫向男人：“余景森，你只不过是我的助理，我跟阿礼说话，有你插嘴的份？”
季允礼愣了愣，原来他就是余景森，何心妍的出轨对象。
四周也响起一些人的劝说。
“姐夫，我作证，余助理说的是真的，心妍对你一往情深，她怎么可能认错人。”
“对对对，这事怪我，没在姐夫进来的时候注意到，才有了这么个误会。”
季允礼看着她们，心里浮起淡淡的讽刺。
她们明明都清楚何心妍和余景森的关系，在他面前却都争着抢着打圆场。
何心妍还真是有一群好姐妹。
他不愿意多说，转头看向何心妍：“我现在在老宅跟伯母一起住，你要回去吗？”
何心妍跟何母的关系向来都不太亲近，所以季允礼才会这么问。
何心妍回答的毫不犹豫：“你在哪我就在哪。”
说着她拉着季允礼的手，讨好的笑笑。
从前季允礼会因为这份讨好心软，现在却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空虚。
他任由何心妍拉着走出了包厢，两人一起回到了老宅。
一路疾驰，等两人回家时，何母已经睡了。
季允礼回了卧室，何心妍几乎是贴着他进了房间。
刚关上门，何心妍就紧紧抱住他，声音里满是忐忑：“阿礼，你真的不生我气了吗？”
闻着她满身的酒精气，季允礼皱着眉推了推她：“嗯，去洗澡吧。”
何心妍这才笑了，拉着他的手放在她腰间的那根系带上：“那你帮我脱衣服。”
季允礼视线落在她手停住的地方，突然僵住。
何心妍这个人做什么都很成功，唯独不会系蝴蝶结。
而今天她的腰带却系成了一个完美的‘蝴蝶结’。
季允礼触电一般抽回手，在何心妍疑惑的眼神中淡淡开口：“我想起来我还没吃药。”
何心妍这才正色，她拉开门就往外走：“等我，我去给你接水。”
季允礼看着她的背影，缓缓吐出心里那口闷气。
他想起何心妍在酒吧亲他的那一秒，还是觉得难受。
亲下去的那一秒，她脑子里是跟自己一起走过的八年，还是跟余景森的点点滴滴？
“阿礼，想什么呢？这么出神，快过来吃药了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何心妍端着水和药走了回来。
季允礼看着她，突然问道：“何心妍，如果有一天，我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何心妍不以为意的笑笑，语气却认真：“阿礼，我这么爱你，怎么会任由你消失？”
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，”她握着季允礼的手放在自己心口，“我会死的。”
这一刻，27岁成熟稳重的何心妍，和19岁说永远爱他的何心妍，像是融为一体。
让季允礼恍惚觉得，她一直没有变过。
季允礼抽出手，借着吃药的名义掩饰住了这股不该有的情绪。
何心妍也走进了浴室，就在浴室响起水声的时候，季允礼的手机也亮了起来。
他看过去，却是余景森的信息。
【季先生，何总回老宅只怕没带衣服，她还有裙子落在我这，需要我送过来吗？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