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爸,我同意移民法国去联姻,要快,不然我后悔了。】
季爸秒回:【乖女儿,最多一个月办妥!】
季月月默默擦干眼泪,收起手机。
一个小时前,她还被应渊吻得轻吟出声。
宾利车内降着隔音板,司机听不到后座的动静。
应渊撬开季月月的唇。
季月月很爱他,不顾一切的爱着他,爱到不可自拔。
跟应渊在一起三年,他们在什么场合都试过,车里更是常事。
应渊的手机响了。
突然被打扰,他脸色沉下来,但一看来电显示,还是接了。
季月月瞥了一眼来电显示,是个外文名。
格鲁吉亚语,很小众的语种,国内懂得人很少。
应渊冷冷地骂了句:“这时候打电话!”
对面的人笑道:“怎么?正办大事儿呢?”
应渊掐着季月月的纤腰示意她,一边清冷慵懒道:“知道还不快说正事儿。”
那人八卦地道:“这个有几分像路之宁啊?”
伸手摸着季月月娇美的脸,应渊漫不经心:“七分像吧。”
那人笑骂:“***,你***行,这小妞儿哪里好?”
应渊吻着季月月的脖子,“纯,像条听话的小泰迪,眼神儿清澈又愚蠢。干净。”
那人的呼吸都重了,应渊蹙眉不悦,“别畜生,再不说正事挂了!”
那人急忙道:“路之宁明天的飞机,回国发展!”
应渊顿住动作,呼吸发沉,“真的?!”
“路之宁要保密,哥们儿还是给你通个气儿,够意思吧?初恋白月光正主到了,替身不会甩不掉吧?”
应渊冷冷淡淡地道:“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。”
说完,将手机一扔继续。
季月月头半垂在座椅下,看到脚踏毯上的手机还通着。
应渊不知道她懂格鲁吉亚语。
她家里在格鲁吉亚有生意,她学了五年多格鲁吉亚语,很懂。
季月月的眼泪汹涌而下,倒流进头发里。
三年的真情付出,在他眼里,原来不过是条狗。
阳光很好。
像是提前进入了夏天。
三层欧式高档别墅沐浴在晨光中。
应渊缓缓从楼上走下来,优雅闲适地系着高定衬衫的钻石纽扣。
他是世界百强应氏集团的二少,管理着应家几个娱乐文化传媒公司。
身形挺拔修长,冷淡慵懒,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疏离。
三年前她还上大一,第一眼看到他,就再也不能自拔。
他也在人群里发现了她,眼睛一亮,对她展开了追求,她矜持了三个月,就跟他在一起了。
从此心里眼里都是他,没有了自我。
可是......
季月月漠然地转过头。
应渊没发现她的异样,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一下,“我去公司开个会,你乖乖在家等我,回来给你带甜点。”
说完,便转身离开。
欣长的背影似乎透着一丝急切。
季月月苦涩一笑,开始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分类。
先将情侣款的水杯、牙杯、钥匙扣、围巾、T恤、毛绒玩具这些宣示爱的东西,都扔到垃圾箱。
平时散在别墅里不显,整理起来还挺多,忙出了一身汗。
扔完一箱东西回来,正看到客厅电视上播放国际大明星路之宁回国发展的新闻。
机场大厅都被粉丝堵了,尖叫、呼喊声此起彼伏。
她烫着一头***浪,身材高挑,五官精致,全方位无死角的美,在镜头下微笑招手,引起粉丝一阵尖叫。
镜头晃过,季月月捕捉到机场大厅角落里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滴滴滴。”
电脑上的微信响了。
应渊没有关电脑的习惯,忘了微信还挂在电脑上,季月月走过去,点开一看。
宁宝:【阿渊,你在哪儿,我怎么没看见你?】
应渊:【我回车上了,你的粉丝太多了,我不方面露面。】
宁宝:【那我们在酒店见。】
应渊发了个OK的表情。
宁宝:【五年未见了,好期待与你的见面。】
季月月嘲讽地一笑,继续忙着扔东西。
应渊回来的并不很晚。
喝了酒,以往清冷淡漠的眉眼里残留着些许笑意。
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,声音沉磁:“我回来了。”
季月月正窝在沙发上,往海鲜二手网上传照片。一些值钱的东西,准备卖了换成钱,捐了。
听到他的声音,合上电脑,看过去。
应渊走过来,将花塞在她的怀里。连花带人一起搂住,亲了她的唇一下,“怎么了?想我了?”
季月月抿唇不语,垂眸嗅玫瑰花。
应渊变魔术似的从包玫瑰花的彩纸里,拿出一个长条盒子打开。
他长着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,此时专注地看着他,十分勾人。
季月月一看,是自己看中的一条钻石项链,价值三百多万。
前几天跟他逛店的时候,她只是多看了几眼。没想到,他竟然在今天买回来了。
他看季月月看着项链发呆,探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,“高兴成小傻子了?我给你戴上!”
季月月修长白皙的手抚摸着项链,淡淡地道:“又是玫瑰花,又是钻石,还以为你求婚呢。”
应渊手上动作顿住,睨了季月月一眼。
声音淡了些:“求婚的时候,有更好的。”
季月月嘲讽地一笑,“还要等多久?”
应渊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,幽深的眸中有了冷意。
季月月转开目光,伸手去解项链。
应渊抓住她的手,吻住她的唇,将她按在沙发。
她身体瞬间绷紧,偏头躲过他的唇,按住他的手,“我......我不方便。”
应渊霸道清冷:“别跟我玩儿欲拒还迎,你亲戚刚走。”
说完,抓住她的手。
季月月心头一慌。
此时,应渊的手机响了。
季月月赶紧推他,“来电话了,接电话。”
应渊有些气闷,从裤兜里掏出手机。
季月月在他身下,正好能看到屏幕。
来电显示:宁宝。
应渊连忙将手机扣在沙发上,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发现她神色如常,起身道:“我去接个电话。”
然后,提起裤子,拿起手机上楼去了。
没一会儿,换了一身高定西装下来,“有个哥们儿出了点儿事儿,我去帮忙处理一下,你先睡吧。”
自始至终没注意到,别墅里少了很多小东西,显得有些空。
应渊已经三天没回来了。
打电话跟她说忙工作。
季月月心情很平静。
但是,还是忍不住看了路之宁的社交账号。
每天都有更新。
第一天,照片是两只手举着两杯红酒碰杯,配文是:有些情谊就像红酒,愈久愈浓。
另一只手是男人的手。
季月月认识那只修长如玉的手,以及那无名指上的戒指,是高定情侣款,她手上有一只一模一样的。
她将戒指摘下来,苦笑道:“戴习惯了,忘了卖它了。”
第二天,照片是海边日落。配文是:好想在这里慢慢变老。
季月月认识照片里的那两棵依偎在一起的椰子树。
那是她和应渊在他海边别墅的沙滩边一起种的,上面还挂着她亲手做的中国结。
第三天是一张在机场的照片,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应渊那高大挺拔的身影。
路之宁的粉丝都疯了,问她是不是恋爱了。
她统一回复:没有啦,回到熟悉的地方,有感而发而已。
季月月压下心中的酸涩。
有条不紊地将卖出的东西邮寄给买家,将钱捐给某明星慈善基金会。
有些十分贵重的珠宝,二手网上没人敢买,她跑了趟拍卖行。
还去学校一趟,办了研究生退学手续。又去了移民局,照了相,录了指纹。
把不经常用的社交、网购账号注销了,只留着经常用的两个,上飞机之前再注销。
今天是她的生日。
凌晨一过,祝福的信息和电话就没断。
爸妈、哥哥姐姐、同学朋友、导师教授......
就是没有应渊的只字片语。
季月月一抬眼,看到墙上的相框。
她依偎在应渊的怀里,笑得甜蜜幸福又满足,仿佛拥有了全世界。
而应渊俊脸冷漠,眸光深邃,毫无表情。
她自嘲地一笑,搬过椅子想把相框摘下来。
突然,门开了。
应渊走了进来。
俊美的脸黑沉沉的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他看到季月月爬高儿,快步走过来,蹙眉道:“站这么高做什么?”
季月月淡笑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应渊将她从椅子上抱下来,吻了吻她的唇,“傻瓜,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季月月心头蓦地一酸,眼圈儿控制不住地红。
应渊捧住她的脸,亲吻她的眼睛,“不委屈了,我记着呢,嗯?”
季月月垂下长长的眼睫,抗拒地推了他一把。
他将她紧紧搂住,轻笑道:“是不是觉得没礼物?走,去看看你的礼物。”
他拉着她的手,往屋门走去。
推开屋门,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一辆红色法拉利。
这款车一千多万,最适合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儿。
他将钥匙放到她的手里,宠溺道:“送你的生日礼物,喜欢吗?”
季月月笑:“喜欢。”
想问:这是分手费吗?
应渊低头吻她的耳朵......
隔着薄薄的衣料,触碰着她的身体。
他的呼吸越来越重,弯腰抱起她,往屋内走。
季月月蹙眉,正想着怎么拒绝,他的电话又响了。
季月月忍不住有些自嘲,根本就不用她想借口拒绝,每次都这么巧有电话来。
他将她放下,揉了揉她的头发,道:“去换身礼服,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季月月如蒙大赦,转身上楼。
身后传来他接电话的声音:“喂,宁宁......”
季月月回到房间,换了一件宝蓝色真丝绸缎礼服。
裙长过膝,前面只露着一点事业线,后背露着大半,但她又黑又长的头发能够遮住。
化了个淡妆,戴上一对珍珠耳钉,就下了楼。
应渊还在讲电话,看着她走下来,眼神凝住。
宝蓝色最考验肤色。
但季月月皮肤雪白细腻,显得高贵典雅。
修身绸缎衣裳最容易暴露身材缺陷。
但季月月身材很好,完美到没有一丝缺陷。
她五官精致、气质高雅,没有奢华的首饰就能夺人眼球。
应渊挂了电话,装入裤兜儿,伸手揽过她的腰,吻了她的唇一下,爱不释手。
“怎么不戴那条钻石项链?”
季月月淡笑道:“太贵重了。”
应渊无奈地:“买了就是戴的,明天给你买更好的。”
季月月举了举手里的钥匙,“走吧,我迫不及待地想开新车了。”
应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,“好,走。”
上了车,应渊坐在副驾驶,导航定位。
季月月发现是位于郊区的一处高端会所,只招待会员,光年费就五十万。
去年应渊过生日的时候,他们来过。就他们两个,待了两天,连房间都没出。
他被她榨到流鼻血,她也进了医院。
季月月皱起了眉头,觉得他还想那样给她过生日。
可是,她没那热情和兴致了,觉得恶心。
一路上,净想着怎么脱身了,感觉很快就到了。
电动大门打开,红色法拉利缓缓开了进去,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二层楼前。
应渊先下了车。
拿着季月月的高跟鞋,转到驾驶室这边,将高跟鞋放到地上。
季月月扶着他的胳膊下车,穿上高跟鞋。
刚站直,就听到“砰!砰!”两声炸响。
季月月吓了一跳。
漫天的红色玫瑰花瓣飘然落下,如梦似幻。
应渊揽住她的肩膀,将她护在怀里。
相拥在一起的俊男美女,沐浴在玫瑰花雨里。
“哦!哈哈哈......”
有许多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,嘻嘻哈哈,很是欢乐。
“嫂子生日快乐!”
“生日快乐!”
“嫂子好美啊,怪不得应总藏得这么严实!”
“好般配啊!”
季月月有些懵。
三年了,应渊从来没将她带到他的父母、亲戚、朋友面前。
他说他与明星打交道,算是娱乐圈的人,不能公布恋情。
她想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,他说时机不到。
现在是怎么回事?时机到了?
季月月懵懵的,被应渊搂着,进了宴会大厅。
音乐响起,灯光璀璨闪烁,玫瑰花瓣从顶棚上飘下来,穿着西装、系着领结的侍者推着一人多高的生日蛋糕走出来。
“切蛋糕!”
闹哄哄中,一把蛋糕刀塞进季月月手里。
应渊环着季月月,握着她的手,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我们一起切。”
找了个位置,蛋糕刀切了下去......
“我是不是来晚了?”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应渊的手顿住,眸色骤变。
季月月抬头看去,就看到路之宁逆光而来,明媚动人,艳光四射。
很多人笑容僵了,这是知情人。
也有些不知情的,愣了一下,又沸腾起来。
“路之宁!”
“路之宁啊!国际影星!”
很多人都围住了路之宁,拍照的,要签名的,合影的。
其中的记者、媒体人,更是开始拿出设备采访。
一时,路之宁成了这里的主角。
有记者问道:“路之宁,你怎么来这里了?是认识应总吗?”
路之宁坦然大方地微笑道:“我与应总是多年的朋友,听说他给女朋友庆生,就来送上祝福。”
有记者问道:“看到您的微博,您回国以后,似乎跟一个神秘男士在一起,您是恋爱了吗?”
路之宁看向前面的应渊,道:“没有,那只是一个关系很好很好的老朋友。”
有记者调侃道:“老朋友也可以恋爱、结婚啊,你会选择那位神秘男士吗?”
路之宁看着应渊,一字一顿地道:“不、会。”
应渊搂着季月月的手臂紧了紧,眸光冰冷,脸色黑沉。
大家被这冷气冰得笑容一僵,热闹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。
应渊冷冷地道:“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趴,不是路大明星的记者会。”
宴会主办方忙打哈哈道:“对对对,切蛋糕,音乐!”
都是娱乐圈儿的人***,气氛马上又起来了。
季月月拿着第一块蛋糕,送给路之宁,微笑道:“欢迎路大明星,吃蛋糕。”
路之宁接过蛋糕,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,惊讶地道:“怎么感觉我们长得有点像?”
转头问周围的人,“你们看呢?”
知情的人笑容尴尬,打哈哈:“漂亮的人都长得差不多,差不多,哈哈。”
不知情的,议论起来,“是诶,是有些像哦。”
“乍一看有点像,仔细一看不怎么像。”
“不一样的风格,一个如牡丹,明艳不可方物,一个清纯优雅气质如兰。“
季月月平静地笑道:“咱们有缘,我还小的时候,就有人说我长得像大明星路之宁。”
听出这话言外之意的人,眼神闪烁。
确实,季月月很年轻,才二十一,刚大学毕业,是天然纯净、不染尘埃的美。
她家境优渥,自小受的是最高级的教育和培养,那种骨子里的高雅矜贵、自信从容,让她如同发光一般。
路之宁呢,其实也不大,才二十九。
但又是医美又是整容,又在娱乐圈儿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,一身的复杂是怎么演都去不掉的。
而且,她出身普通家庭,很小就上艺校混演艺圈儿,文化课不足,难免就给人腹中空空的感觉。
气质这东西,是由内而发的,就怕放在一起比。
有人打圆场,“大家吃自助啊,红酒、白酒随便喝。”
人群都分散开去,端着酒开始社交,三三两两地攀谈起来。
应渊揽着季月月的腰,轻声道:“想吃什么?喝什么?”
这种场合,没人是来吃饭喝酒的。
季月月谁也不认识,觉得很尴尬,“我们去落地窗那边坐吧。”
应渊拿了她喜欢的红酒和甜品,一直陪着她,但眼神却盯着社交场里的路之宁。
路之宁浅笑潋滟,如鱼得水,先和记者、自媒体人聊了聊,又与几个制片人和编剧干了几杯。
然后,与影视圈儿里的两个大佬导演攀谈起来。
她想回国发展,这种顶级的导演必须结交。
酒精的作用下,男男女女,追逐名利,难免就被人灌酒、揩油、试探底线。
应渊的脸越来越黑,气息越来越冷。
一开始还克制着跟季月月说几话,后来连话都顾不得说了。
季月月看到一个导演的手摸着路之宁的后腰,另一个导演又给她递上一大杯白兰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