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话营帐内几乎听得见呼吸声,华阳沉默着,似乎在思索我话中的真实性。
我有点忐忑,不知道她会不会碍于惠安是她的侄女而呵斥我无情,然而听完这些她却笑了。
“有意思。”
“这个忙,我当然要帮。”
“您想要什么?”
她垂眸,极深的瞳色里映着我的影子,“先欠着,事成之后本宫自会向你讨要。”
谈好之后,华阳找了一辆马车让十几个手下送我和孩子去渭城。
辗转三天,我们终于到了渭城。
然而刚进城就看见城中一片素白,无数纸钱在空中翻飞。
可是我记得前世逃回渭城的时候不是这样。
我满脸疑惑,刚想问,就听见旁边两个路人议论。
“你听说了吗?郑将军的独子死在叛军手里了,昨天他的妻子惠安公主生生哭晕在将军府前,还真是可怜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郑将军可就那一个独子啊。”
“连尸体都没抢回来,听说一起没的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,今天在将军府发丧,哎,可怜将军一大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啊。”
惠安竟然直接跟我爹说我死了?
我被气笑了。
领着孩子马不停蹄地朝将军府方向走去,大老远就听见惠安和赵安淮的哭声。
惠安正一身麻衣丧服跪倒在我的棺材前哀嚎痛哭。
“夫君啊!你怎么就这么带着孩子弃我而去了,以后我该怎么活啊!”
在她的身侧,赵安淮也是一身白衣,哭的比惠安还伤心。
“驸马,公主和您夫妻情深,您怎么那么狠心,就这么抛下她?”
“都是那些叛军的错!将来我和公主一定会帮您报仇的。”
惠安戏做的这么好,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,我刚想出声打断却看见惠安捂着通红的眼睛站起来,她踉跄几步,冲着一个方向磕头,“将军,人死不能复生,霍沉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,若是您身边无人照应他死都不能心安。”
“您不如认赵安淮为义子,就在他的灵前,霍沉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。”
赵安淮砰砰磕了两个头,“霍将军放心,将来我一定会替驸马赡养您的。”
角落里的父亲已经哭的不成人样,他高大的背佝偻着,听见他们的话摇摇晃晃像是随时就要倒下。
见此场景,我又气又急,牵着孩子一脚踹开了大门。
“听说,这里有人说我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