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应寒匆匆下楼，见到这一幕，连忙上前将许清拉到自己身边，皱着眉看向程霖。

“小霖，我平时怎么教你的？我们要爱妈妈，不能让妈妈伤心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？”

“今天也是你妈妈的生日，为什么不让妈妈跟你一起切蛋糕？”

程霖委屈地瘪瘪嘴，这才不情不愿地看向许清。

“妈妈对不起，我们一起切蛋糕吧……”

以往许清见到他这副模样，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。

可现在，她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，声音很轻：“不用了，你和你小姨切就好。”

这蛋糕她不打算吃，他以后的生日，她也不会再参与。

切不切蛋糕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？

切完蛋糕，程霖立刻吵闹着开始要起礼物。

程应寒送了他一大盒包装好的礼物。

转过头，又满眼爱意地将一个盒子递给许清，柔声开口。

“阿清，这是你的那份生日礼物，打开试一试吧。”

盒子里面是一条奢华闪耀的粉钻项链，一看就价值连城。

然而就在几天前，许清才在许秋秋的朋友圈里见到了一模一样的项链。

独一无二的爱，到底还是掰成了双份。

她神情淡淡地将盒子盖上，客气地开口：“谢谢你的礼物。”

听到她淡漠的语气，程应寒心中微微一突。

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许清，正想说什么。

程霖这时一脸期待地看向许秋秋：“小姨，你还没有送我生日礼物呢！”

许秋秋温柔笑着，从身后拿出礼物：“早就给小霖准备好了，你看。”

程霖立刻欢呼起来：“太好了！小姨送我的礼物一定是最好的！”

他正要拆开，却忽然动作一顿，这才想起自己的妈妈也在旁边。

“妈妈，你送我的礼物在哪里，怎么没有看到？”

许清神情黯了一瞬。

上一次生日，她花了半个月时间细心给程霖做了一匹手工小马。

可他反手就将它送给了许秋秋，还说那是他自己吃了苦做出来的礼物。

为了讨好许秋秋，他连这样的谎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。

想起这些，许清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。

“我送你钱吧，你可以用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。到时候你想怎么花、送给谁，都可以。”

这一次，许清也不打算再浪费自己的心意和精力了。

程霖拿着这笔钱，想送许秋秋什么都和她无关。

就当是自己送给她和程应寒的贺礼了。

程霖仿佛隐隐感觉到了许清冷淡的态度。

他噘着嘴，委屈地跑到许秋秋身边，忽然张口说了一句标准的法语。

?小姨……妈妈好讨厌，如果你是我的妈妈就好了。】

许秋秋瞥了许清一眼，笑着把他搂进怀里，也说了一句法语。

?不喜欢妈妈，那我来做你的妈妈好不好？】

程霖立刻点了点头，满心欢喜：【好！我最喜欢小姨了！】

许清看着二人母子般亲密无间的互动，转头看向同样会说法语的程应寒。

“她们在说什么？”

程应寒顿了一瞬，神情自然地牵住她的手，笑意中带着几分讨好。

“没什么，只是小霖在撒娇，还想要更大的礼物而已。”

许清定定看了他几秒，笑了笑，不动声色地从他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

她掩去声音里的一瞬轻颤，移开了目光。

程应寒只记得许秋秋被父母供着去法国读了四年的服装设计。

他怕是忘了，她也在大学时靠优异的成绩交换去了法国进修两年。

连这样的事都能面不改色的撒谎，谁又知道还有多少次谎言？

或许在他眼里，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共同秘密。

不过许清已经不在乎了。

反正她马上就会离开，正好成全他们一家三口。